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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G中文网 www.3gzw.net,夜郎自大(全2册)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我本来以为我不会再醒过来。

    但我还是醒了过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旁边有一堆火。我腹间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身上也被人清洗干净,清清爽爽地躺在干草堆里,透过密林的缝隙,可以看到天上朗朗星光。

    我这么静静地躺了片刻,旁边传来了人声,我霍然回头,便看见了沈从。

    他身上的官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他手里抱着些干柴,面色平静。

    我不由得有些诧异:“你……”

    为什么会是他?

    我想过救我的人是沈夜或者白少棠,却从没想过,会是沈从。

    沈从在我心里,是所有人中最理智的。他从来不会因为感情影响自己的判断,一心一意地辅佐沈夜。沈夜是他的神明,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他如此不择手段,就是想杀了我。

    是沈从在这里,我倒是能理解为什么我还活着了。如果救我的是沈夜或者白少棠,他们没有一个人有能力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但是医术精湛的沈从,就不一样了。

    我静静地打量着他。他走到火堆边上来,拨拉着柴火,将干柴填进去。之后,他坐到我身边,给我递了点水:“你伤了肺腑,现在不能吃东西,只能吃流食。先喝点水,明天我背你到镇上去。”

    他一说,我就觉得饿了。但大夫说不能吃东西,我只能不吃。我有很多问题,却不知道该从哪一个问起。想了片刻,我挑了个最重要的问:“我的孩子……”

    沈从脸色变了变,我的心沉了下去。这在我意料之中,又似乎有些难以接受。其实能保住命已经很好了,我也没想过能保住这个孩子。做人不能太贪心,只是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酸楚。

    沈从抬头看了看我,又低头拨弄着火堆道:“也不一定会没了……”

    “什么意思?”我呆了呆。

    沈从低垂着眉眼:“你身上都是剧毒,我没有解毒的法子,只能将毒素都逼到孩子身上,保住你的命。明日我带你去县城,你养几天伤,我先给你开几个方子喝着,然后我们去找舒神医。孩子生下来,或许……还是活的。”

    或许,就是个死胎了。

    我明白他话语中未说完的意思,抚上自己的肚子。

    他一直很平静,看不出喜怒,我揣测不出他的情绪,慢慢道:“你……为什么救我?”

    他不说话,只是瞧着火堆。火焰在他漂亮的眼眸中跳跃,他的发冠散了,头发松松垮垮披散在他面容的两侧,看上去带了几分平时没有的不羁和妩媚。

    在我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出声了。

    “我喜欢你。”

    那一瞬间,他的声音仿佛惊雷一般划过我的内心。

    我呆呆看着他。他抬起头来面容郑重,认真而严肃地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我……”我慌乱地低下头,“这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他喜欢我。从我成为舒家少主,开始认真揣摩身边每一个人开始,我就察觉到了他的心意。可是我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这样坦然地告诉我。

    看着我的窘态,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你问我为什么救你……在我跟着大哥跳下江,不顾一切地将你拉到我身边来,将你抱在怀里时,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荣华富贵近在眼前,我又是发了什么疯?”

    他说得太坦然,我内心也就安定了下来。既然已经开门见山,我又何必遮遮掩掩?

    “所以,你是因为喜欢我才救我?”我想明白了他的话,不由得笑了,“那一开始,你又何必杀我?”

    “我以为我可以看着你去死,你死了,我和大哥的死局才能破开。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来。”

    “所以?”我听着他的话,内心平静。

    他已经有了青年人的模样,相比凤楼其他人,他身形消瘦很多,一双手完美如玉,只有指节处带着薄茧,看上去就是一双不曾沾过半点血腥的读书人的手。

    可恰恰是这样的人,才是不杀则已,若欲杀人,浮尸千里。

    “你想知道什么呢?”他抬头看我,“走到这一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沈夜对我下毒一事,有其他隐情,对不对?”

    沈夜并不知道血契无效一事,也并不想杀我,否则不会在最后关头,拼命让沈从救我,拼命和别人要血契来,试图救我。

    这个认知让我内心舒服了很多。

    沈从并没有否认我的猜测,他点了点头,温和地说:“你比我想象中更聪明。”

    “大哥不知道血契无效的事,你同我说的话,我都不曾转告过大哥。后来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也超出了我们的计划。我们提前动手刺杀大皇女,惊扰了陛下,陛下死闭内宫不肯开门,我们强攻过,却都以失败告终。而后陛下军队先到,如果陛下打开宫门,同外面军队里应外合,大哥所筹谋的一切,就会成为死局。”

    “而昨日的局面,我和大哥早已猜到。为了避免这种局面,大哥决定先行刺杀陛下,可陛下防御得太好,大哥没有办法。我就向大哥谏言,杀了你,通过你身上的血契,再杀了陛下,之后再用血契复活你。”

    “所以……”我立刻明白,“沈夜并不想杀我,他只是不知道,血契早已没用了。”

    “是。”

    “真正想杀我的,是你。”

    “从头到尾,想杀你的,就是我。”

    他抬起头来,注视着我,那目光里并没有我猜想的憎恨、厌恶,而是一片清澈。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沈从,不由得呆了呆。

    他凝望着我的面容,淡淡地说:“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

    “一开始,我并不想杀你。我喜欢你,我把这份喜欢埋在心底。我以为,我可以就这样,过一辈子。可后来我发现,有些东西在心里生了根,只会变成无穷无尽的欲念。尤其是在我知道你怀孕以后,我心中好像长了个怪物,它一日日长大,只要我一个不慎,就会被它吞噬殆尽。”

    “我看见你就会紧张,听见你的声音就会害怕,我面对你,毫无理智。而如此这般的,还有大哥。我们俩是凤楼的顶梁柱,我们俩如果都是这样,凤楼就完了。所以,在温衡被俘,大哥差点死去的时候,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恍然大悟:“于是你设了局,你明明有办法杀女皇,却要沈夜来给我下毒。而本来就要死的我,就尽量发光发热,成为那个刺杀女皇的最好人选。”

    沈从默不作声,认可了我的推测。

    我们俩一时沉默下去,平和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他不像一个喜欢我的少年,他太平静,太冷淡,仿佛诉说的,是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这让我不由得有些疑惑:“既然如此,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救我做什么?”

    费劲周章,却白忙活一场。他眼里有了茫然:“我一手设局,引君入瓮,本是完美收官,可是到最后,我却下不了手。”

    “舒城,”他闭上眼睛,“上官婉清的剑捅进你身体那一瞬间,对我来说,仿佛一个可怕的噩梦,直到此刻,我都无法回过神来。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其实什么都不重要了。你活着,好好活着,就够了。”

    “你说得对——”他音色沙哑,“我……大哥,我们都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大哥爱一个人,就总想着把自己喜欢的给她,不愿她喜不喜欢,不问她愿不愿意;我爱一个人,就只会惶恐,害怕,远离,乃至……毁灭。”

    “我怕爱情毁了我,可在意识到你真的会死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其实这一切都不可怕。你毁了我,远没有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你这个人,更让我觉得惶恐。”

    “沈从……”我看着他的脸,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从抬起头,对我苦涩地一笑:“我想明白了,没事了。你身体的伤太重了,又被毒伤了肺腑,我得带你去好好调养。”

    我点了点头,道了谢。一切都清清楚楚,我反而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本来以为,我会伤心,我会怨恨,然而听着沈从用平淡的语调说这一切,我突然就觉得,其实一切也并没有那么让人痛苦。

    只有上官婉清的剑留下的伤口,还在腹间作痛。

    然而我不打算同沈从提上官婉清,便躺在干草上,闭眼睡了。沈从躺在火堆另一边,也规规矩矩地睡下。

    等到半夜时候,我觉得有些口渴,迷迷糊糊中叫了沈夜的名字,没有人应我,只一只冰凉的手掌握住我的手:“你发烧了。”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对上沈从平静的眼神。

    他和沈夜不一样,如果说沈夜时刻会让你感觉像处在梦境一样甜蜜幸福,那沈从就像一口古井,它永远不会波动,无论任何时候,都这样安稳地看着你。

    古井的水泼得我清醒了些,我冷静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轻叹一声:“阿从啊……”

    “我去打水,你不要害怕。”他安慰我,想了想,将一把精致的短刀放到了我手里,然后转身离开。

    我在迷糊中等了好久,才感觉到有沾了冷水的湿帕子盖到我的额头上,驱散了让我头疼的灼热,而后有冰冷的水滴到我的唇上,带着甘甜。我勉力睁开眼睛,看见沈从用竹筒往我唇上滴水。他的官袍早被撕得破烂不堪,此刻瞧着,竟是更破了。我不由得笑了笑。他按住我,淡淡地说:“别笑,好好喝水,别漏了。”

    我听他的话,不再笑了。又喝了一点水后,他将还滴着水的衣服撕下来放在一旁,用来更换我额头上的帕子。

    他全程一直很沉默,不时来试我额头的温度,等帕子换完了,他又去河边把所有帕子弄湿,有几趟还带了点草药回来,用石头砸碎了掺在水里喂我喝下去。

    我烧得更厉害了,觉得头疼,在地上哼唧,他便拿了银针出来,循着穴位往我身上扎。

    他的手很凉,触碰上我灼热的皮肤,我忍不住颤了一颤,又哼唧了几声。他愣了片刻,一针就扎了下去,淡淡地说:“老实点。”

    “疼。”我泪眼汪汪地看他。本以为他会骂我,他却是少见的有耐心,他握着我的手,像劝小孩一样,耐心地说道:“一会儿就好了,不要怕。”

    “很快就不疼了。”

    一直折腾到黎明,我的烧还是没有减退下来,我不免有些害怕了,问他:“我听说很多战场上的士兵受了伤,抬回来,就是这样发高烧,高烧好几天,挨不过去,就死了。我会不会也这样死啊?”

    沈从被我折腾了一夜,眼中全是血丝,眼下泛着青色,衬得他的脸色更苍白了,仿佛随时就要倒下去一般。听了我的话,他估计是拿出了所有力气瞪了我一眼,冷声道:“你信不过自己的身子,也要信我的医术。”

    大夫多有怪癖,个个对自己的医术都有着一种迷之自信。你可以怀疑一个大夫的品行,但绝对不能怀疑他的水平。我自知犯了忌讳,笑了笑,也没力气多说什么。

    一直到太阳升起来了,我的烧才退了些。他松了一口气,用湿帕子绑在我头上,又去寻了些藤条,编了张椅子。

    他绑椅子的手法我似曾相识,等椅子放到我面前时,我便笑了。

    当初在摩萨族的地盘上,沈夜也编过这么一张椅子,用它背着我下山。

    当时沈夜身中剧毒,身上全是伤,背上布满毒砂,我却都没有察觉,无比宽心地坐上椅子,让他背着我到了乞女族的地界。

    有了经验,我也不需问这张椅子是否牢靠。

    沈从让我坐上去后,颤颤巍巍地将我背了起来。

    我知道他向来是没怎么吃过苦的公子哥儿,和凤楼那些打打杀杀的人不一样。沈从杀人,从来都是嘴皮子一张一合完事,顶多是抓把毒药撒过去,让他轻身跟着大家跑都是为难他。

    此刻他背着我,我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我感觉他整个人是颤抖着、佝偻着往前行的,不免担忧地问道:“那个……你行不行啊?”

    “别说话。”他不耐烦地说,用削好的木杖拨开荆棘,带着我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他走得实在太不稳当,我这辈子没让这么虚的男人……不,这么虚的人背过。听到他的话,我更害怕了:“要不,咱们再休息一会儿再走?”

    “山里没药,也没有适合你吃的东西,我怕你的伤口会恶化下去。”他一口拒绝,“而且,你身体里的毒我也不知道能压制到什么时候,虽说是引到了孩子身上,我还是不放心,要尽快找到舒神医。”

    “早知道今天这么费力,你就不要给我下毒好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闭嘴!”沈从喝道。

    我识相地不说话了。太阳渐渐升起来,林子里开始升温,我腹部带一大个口子,倒也不觉得疼痛,饥饿感让我头晕眼花,看着阳光都觉得晕眩。

    我饿得心慌,路途

    太长,我实在忍不住,又开口道:“沈从,咱们聊聊天吧?”

    沈从不说话。

    我便当他是默认同意,假装随意道:“话说你们凤楼的人进去后,是要统一培训的吗?比如这个编椅子的技术,是每个人的基础技能吗?之前我和你大哥在摩萨族地盘逃命的时候,你大哥也弄了一个来背我。说实话,我觉得你大哥弄那个比你这个好看,他当时还弄了点小花在椅子上,你这个太单调了些。”

    “下次我做个好看的。”他冷不丁开口。

    我赶忙道:“不要有下次了,我随口说说而已。被人背一回,就证明受伤一回,我可不想一直受伤。”

    沈从又沉默了。

    我想了想,换了个话题:“沈从,你们凤楼谁长得最好啊?谁武功最高啊?为什么他们不教你武功啊?你武功这么差是自己要求的吗?你和郑参医术谁好啊?你医术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去找我姨母啊?你医术要是比郑参好,为什么总是要去药王谷请郑参啊?”

    沈从一直不说话,我就自顾自地说着。

    走了半天到了一座小镇,我嗓子都说痛了,他整个人也濒临虚脱。刚到医馆里,还没把我放下,就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被门槛一绊往前倒去。

    我尖叫出声,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他就一动也不动,我却仍在他背上,保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和他一起倒在地上。有他垫在我身下,我倒也没觉得疼。

    医馆里的人呆呆看了我们半天,一位姑娘终于开口道:“姑娘,是你要看大夫,还是这位公子要看大夫啊?”

    “都看!”我忙道,“麻烦姑娘帮我扶起来可好?”

    那姑娘忍不住笑了,带着人上前来将我扶起来。

    这么一折腾,我腹间又开始流血不止。那姑娘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姑娘,你不疼的吗?”

    “不疼啊……”我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见腹部流出的鲜血,终于反应过来。

    出事了。都这样了我还不疼,肯定是有毛病了!

    我赶忙道:“你们快把他弄醒,他的医术可厉害了!”

    这种大病我实在放不下心让这些乡野大夫一手操办,想起来身边也有个堪比国手的神医,我忙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那姑娘听我的话,笑了笑:“那是自然的。”

    说着,她便同人一起将我和沈从扶进了房里。

    我和沈从各自躺在床上,一行人有序地进来,有给他扎针的,有给我包扎的。等做完之后,沈从还未醒来。

    方才扶我的姑娘带着个算盘走了进来,含笑问我:“姑娘可好些了?”

    看见她手中的算盘,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没带钱……哪个世家大族的家主会随身带钱!

    我没敢回她。

    那姑娘笑意盈盈地走到我面前,下人给她搬了个凳子,她从容地坐下,说了一句让我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的话:“姑娘既然好了,我们来算一下诊治的费用吧?”

    这姑娘说完,就开始啪啪啪地拨算盘,一面拨一面说:“大夫出诊五两银子,帮工每人一两……”

    她说着说着我就快哭了。

    她拨完算盘,笑意盈盈地抬头:“十五两八钱,看在小哥哥长得好的份上,零头我不要了。”

    听了这话,我差点要给她跪下了。

    一文钱逼死英雄汉,我可不想被十五两八钱逼死。

    我正考虑要不要亮出身份,或者把家主令当给她时,沈从呻吟了一声,我忙指着他道:“他有钱!他肯定有钱!那些药都是他吃的,你找他!”

    说着,我就扑到了沈从身边:“阿从,你醒了?!”

    沈从睁开眼睛,呆呆地看了我一眼,道:“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

    “有钱吗?!”我打断他的幻想,忙道:“若是没钱,我马上带你去当铺,你身上有什么可以当的?”

    沈从沉默着深深看了我一眼,接着冷笑了一下,抬头扫了一眼周遭,把目光落到拿着算盘的人身上。

    “这位姑娘,”他行了个礼,恭敬有礼地问道,“敢问一共多少钱?”

    他没醒的时候,只是五官长得美。此刻醒过来,一举一动,仿佛都是从小训练过一般,无不美好,哪怕如此落魄,仍不掩气质高华。

    那个拿着算盘的姑娘愣了愣,一个健步扑了过来,握住沈从的手道:“小公子,在下妙手回春杏子花,对你一见倾心,不知小公子可许了人家?!”

    这个发展进度……有点快……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沈从笑着看向姑娘,再问了一遍:“多少钱?”

    “那钱我不要了,折进你的聘礼里!”

    “二姐不可!”

    “二姐三思!”

    “二姐你已经娶了三房,不能再娶了!”

    几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完全不复方才作为医者的儒雅,反而……十分豪爽。

    沈从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四周。

    杏子花面露尴尬,沈从满脸郑重地拱了拱手,道:“各位黑风寨的绿林好汉,苏从久仰。”

    绿林好汉……

    我呆住了,我们这是进土匪窝了?

    沈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眼看向正反复念着他名字的杏子花,温柔地拍上杏子花的肩膀:“原来这个医馆是黑风寨的暗桩。苏从真是命好,能得大侠如此救济,那些银两……”

    “不妨事!”杏子花连忙道,“小公子路遇歹徒,我们救小公子是理所应当!这些钱我们都不要了!”

    “大侠恩德,苏从没齿难忘!”沈从面露感激,“苏从略懂医术,不知可否借大侠医馆物件一用,为姐姐诊治一二……”

    “好说。”杏子花立刻站起身,让开道,“这医馆的东西你随便用,记在我头上!”

    “真是感激不尽……”沈从摆出几乎要感动得哭的表情,杏子花满脸疼惜。

    两人虚伪地客套了几句后,沈从便走到我边上来。

    他先给我诊了一下脉,而后便写了几个方子下去,紧接着请了银针过来。他压着我手上几个穴位道:“昨日我怕你疼,封了你的痛感,现在我要帮你解开了,等一下痛起来,你不要哼唧。”

    “等等!”我拦住了他,“你让我一直封着好吗?!”

    “筋脉被封太久,对身体不好。”沈从毫不犹豫地拨开了我的手,眼疾手快地扎下了银针。

    银针入体的瞬间,我立刻感到一阵剧痛从腹间袭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从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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