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的人们五首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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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我的工友孙延新睡在他的噩梦里。

    （2005年9月24日—25日）

    4。是什么写在他们那空濛的眼里

    你吞咽他们的嘶喊吼叫

    你舔噬他们的轻言密语。

    在他们那细若蚊足的轻言密语里

    你尝到了莫扎特的小夜曲。

    在他们那声似雷电的嘶喊吼叫中

    你听到了贝多芬的命运悲剧。

    像热带丛林中植物的狂欢

    你看到他们被蛇缠绞的四肢和性器。

    像闹市中新生的废墟

    你看到他们被垃圾遮掩的面皮。

    像墓穴中胡乱撒下的骨殖

    你看到他们骨子里疯狂的痕迹。

    像快餐店里的桌椅

    你看到他们蓝色脉管中的痰迹和鼻涕。

    像酷日下的灌木丛

    你看到他们张牙舞爪的呻吟和呼吸。

    你看到并牢记他们变形扭曲的肉体

    你看到并惊奇他们灵魂中刺出的混沌液体。

    是什么写在他们那空濛的眼里？

    （1997年10月初稿2005年9月29日修改）

    5。抒情诗人

    你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你在风的胃囊里，你在上帝的御座旁。

    你歌唱泥土、山脉和河流

    你歌唱太阳、飞鸟和月亮；

    你歌唱苍穹的透明

    你歌唱尘世的荒凉。

    你居无定所，行无所息

    你的肉体在绽放，你的灵魂在流亡。

    你歌唱无所依傍的自我

    你歌唱漫山遍野的生活；

    你歌唱不太完美的爱欲

    你歌唱走下坡路的信仰。

    你诞生于梦想的怀抱，成长于乌云之家

    你在这里，在那里，在永恒，在刹那。

    你在溟濛中抒情

    你在溟濛中歌唱。

    你歌唱平常事物的非凡之处

    你歌唱人之未来和既往。

    你歌唱日之将尽

    你歌唱夜之未央。

    （1997年10月初稿，2005年9月29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