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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2日,星期一

    其人睁开一只眼睛看看手表上的夜光指针,6点30分。

    他条件反射似地把手伸向妻子的大腿。就象反复上演同一角色而演技已臻纯熟的演员,他们的动作几乎都是下意识的。

    在心满意足的日子,两人都需要整整7分钟的时间。他跳下床走过去洗淋浴时,看到表针指向6点37分。象计算机一样准确,今天一准又是一个顺利的日子。

    用过早餐,其人从地下室的小冰箱里取出三磅碎牛肉,先放到洗涤池旁边的工作凳上,把定量的白粉撒到碎肉中,用手揉和均匀,再做成六个大馅饼。他再次细心地把每个肉饼检查一遍,确信这样的肉饼会使它们大病一场,但不会毒死。他觉得它们太漂亮了,杀死怪可惜的。

    其人从他的小武器库中挑出一只红色小塑料盒和一个牛皮纸袋,仔细检查一遍。盒子上的开关处于关闭状态,接收装置不起作用,外来信号进不来。他看了看纸袋里的东西,卷成一个圆柱体,用很结实的纤维绳从头到尾紧紧捆扎起来,再把塑料盒在圆柱体的旁边绑牢,把袋口露出的一段导线头小心地缚在塑料盒的夹子上。做完,又仔细检查一遍。

    完后,他锁上小仓库,快步向楼上走去,左手提着盛碎肉饼的塑料袋,右臂小心地夹着一个奇特的装置,好象是一只足球。

    上班路上,其人沿着费尔波特的黄金海滩作了一次驾车风景旅游。他驶过一座座俯瞰长岛海峡的堂皇庄园,不时从树篱的缝隙中瞥见伸展的草坪,规整的花园,飘逸的喷泉和有着久远年代标志的绿锈斑斑的青铜雕像;远处,初升的太阳在大海的涟涟鳞波中透出红光。他推了一下太阳镜,深深地吸了一口带咸味的空气,品尝着其中充满活力的气息。在一座最漂亮的水边庄园的铁栅栏之外,他把车子停了下来。

    他迅捷地把肉饼扔进篱笆,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高音哨吹了两遍。这只哨子发出的声音,人的耳朵并不能感受到。溜进汽车,坐到驾驶员座位上,他听到了篱笆内急奔而来的德国短毛犬的吠声。

    上午8点30分,吉姆-邓普西赶到警察局。这是坐落在费尔波特市中心的一座现代化的玻璃一砖结构的双层建筑,使用的材料是砖和玻璃。邓普西向四下潦望。他和布伦达都很喜欢费尔波特,这座城镇是新英格兰风格的典范:清静的街道,沿街古老的树木以丰茂的叶片伸展出一道道绿荫,主广场上殖民时代的教堂,装有护墙板的白色住室。历史的遗迹不时地点缀着翠绿的美景,风景如画的胡塞托克河从市中心婉蜒流过,注入海湾。他感谢规化局制定了限制性法规,使得所有店铺的门验都沿用殖民时代砖石式样,从街面上缩进去,用绿色植物和主干道隔开。

    与平常温暖季节一样,邓普西身着轻松的深蓝色便裤,颈部开口的蓝色运动衫和一件老式的运动衣外套。一只蓝色肩带枪套装着他的3.57毫米麦格纳姆手枪。他没有佩戴军衔标志,但谁都知道他是这里的警察局长。他着警察制服的时候很少,但他保存着两顶揉皱了的上尉军帽,一顶在办公桌右手最下面的抽屉里,另一顶在汽车上放手套的格子里。

    邓普西吸了一大口胡塞托克河上带咸味的空气,随着在头上盘旋的海鸥的尖叫声走进警察局。他穿过砖砌的长廊,走向值班室。奥罗克警官听出了他的脚步声,连忙拽过几张纸装作悉心研究的样子。他抬起头,那张经过日晒雨淋起了皱纹的爱尔兰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

    “早上好极了,警长”,他的大嗓门嗡声嗡气地说。

    “早上好,哈利。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警官摇着头说:“没什么不一般的,都是些平常的事。”

    “埃莉怎么样?”邓普西问道。

    “我妻子好多了”,奥罗克笑着表示谢意,“她吃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

    邓普西可以看到一份晨报体育版从警察逮捕记录本下露出一角。他转身向楼上拐角处的办公室走去,奥罗克望着他。

    警长的全部动作都是专业运动员的架势,他用6英尺的个头撑起194磅的体重,走起路来给人一种波动感。奥罗克相信,如果需要的话,他的头儿一跃身就可以越过一幢很高的楼房。

    走进办公室,邓普西看到他的行政助理正背对门站在一个很高的铁架子跟前,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类型的花草植物。

    他摇摇头,玛丽的花园正在成为亚利桑那热带雨林以北最大的绿化带!

    她右手拿着一个空洒水壶,正弯下身去,轻声跟一簇秋海棠说话。

    邓普西未开口先乐了。“玛丽呀玛丽,恐怕只有杂草才能听见吧。”

    玛丽一句悄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她转过身,脸上有几分窘色。

    邓普西还在乐。“早上好,玛丽。我真不知道你都和它们说了些什么,可是你说的活真管事。”

    “早上好,警长,”她说着,对他报以微笑,“我给你拿咖啡去。9点钟开碰头会。”她拿起酒水壶从办公室退了出去。

    邓普西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胡塞托克河。一群加拿大鹅盘旋着掠过河面。他打开抽屉,取出一只双筒望远镜,迅速调好焦距望过去。他惊叹这些飞鸟的优雅和壮观,感佩它们准确地驾驭着气流,啁啾着上下翱翔的本领。看着鹅群利用风向轻松地降落在湖面,他颌首赞许。飞翔和航行的原则是一样的。

    放下望远镜,他坐到办公桌前,两只眼睛在室内搜索。办公室宽敞明亮,家具美轮美奂。布伦达很有室内装饰的天赋,她曾建议额外增添几件家具。虽然买这些家具的钱得掏自己的腰包,但是看来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它们使这里显得不同反响。把办公桌加上大理石面也是布伦达的主意。他曾弄了一个长桌,但这东西很象一个会议桌。现在,他舒适的皮椅上可以坐6个人。

    布伦达还建议布置一组谈话的家具,包括一只皮面长椅,两只相配扶手椅和一张大理石面的咖啡桌。他已把墙上原来挂的照片取了下来,那是在美国杯游艇赛第四轮中英特皮德号击败格利泰尔号的大幅彩色照片。这张照片给他带来偷快的回忆,在那届赛事中他是英特皮德号的水手。

    玛丽用盘子托着咖啡壶走进来。当她退出时,他以欣赏的目光望着她。她是一位美貌迷人的寡妇,长着一头赤褐色秀发。玛丽是费尔波特警方雇员中的第一个女性,而且很快被提升为中士警官。就在她提升两周之后,她的丈夫,一位计算机程序编制员,惨死于一次车祸。为了克服深切的悲哀,玛丽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警察局的工作中。现在,工作就是她的全部生活。她既是他的助手;又是他的秘书。

    邓普西站起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浓咖啡,心里还在想着玛丽。他想再提拔她,她的工作效率很高,在侦察工作中有很强的天赋。真是难办哪!合格的警官来来去去无所谓,一个好秘书可真是不可少的呀。他叹了口气,只要再有机会,他一定作出牺牲,把她提拔上去。

    9时左右,两位上尉汤姆-法罗和格斯-贝利走进邓普西的办公室。按照惯例,每星期一上午评检上周的行动,讨论本周工作。他们相互寒暄几句,在邓普西示意下各自倒上咖啡。贝利身高5英尺9英寸,比在场的另两个人矮一些。

    但他精力充沛,肩阔腰圆,肌肉发达,动如公牛。法罗至少比他高出3英寸,显得轻松,容易合作。他走路时都保持着高度警觉,动作慢条斯理,似行云流水。

    他们坐到警长桌前,贝利在一边,法罗在另一边,邓普西坐在中间的皮面办公椅上。他们谈话时,邓普西不禁为眼前这两个人的巨大的差异感到惊奇。两人都是优秀的警官,机警智敏,同样受到小城费尔波特非同寻常的信任。可是他们的相同点也仅此而已。

    贝利的外表黑壮,方脸膛的棱角被浓眉之下那双深陷的眼睛弄得模糊不清,浓密的黑发在头上径直分开。贝利的长相还算英俊,只是在左眉上面有一条隆起的疤痕,象一条粉带附在黝黑的面部。贝利为这块伤疤感到骄傲,因为与其俱来的是在朝鲜战争中得到的一枚银星奖章。那次战斗紧张得几乎到了徒手格斗的地步,贝利所在的一个排迟滞了中国军队整整半天的进攻。

    法罗长着一张有雀斑的娃娃脸,一团乱蓬蓬的红棕色头发堆在头顶上,两只冷峻而带有几分野性的蓝眼睛与他温顺活泼的性格很不谐调。法罗的皮肤是粉色的,遇到太阳很容易变红,所以他尽量避免让皮肤接近阳光,从没有进行过日光浴。

    贝利意志坚强,组织性好,有献身精神,工作刻苦努力,干什么事情都竭尽全力。而法罗是艺术家类型的人,具有很强的想象力和创造性。他干事总是轻松自如,很少使出全力。如果发挥得好,他似乎有无尽的潜力。

    邓普西大笑。他左右逢源,何等幸运,两个助手都是好样的。

    看着两位助手用眼盯着他,他的脸微微一红,原来他半天并没有听他们讲话。过了好大一会儿,他说:

    “对不起,我心不在焉。这可能是老之将至的信号。”三个人友好地大笑。邓普西站起身,又为自己和贝利倒了另一杯咖啡,法罗摆手谢绝了。

    邓普西重新坐下,开始集中精力谈工作。他侧过身,聚精会神地看着法罗开列出参议员本森周末对费尔波特的访问计划中的主要活动。

    法罗说得很慢:“他将在星期六上午到达,他的夫人可能在星期四提前来,不过还不能确定。他们住在温彻斯特家。

    法罗边说边在地图上指出温彻斯特家的位置。

    “他们显然是老朋友。星期六晚上在朗伍德饭店以他们二人的名义举办正餐舞会,星期天下午在中学举行隆重的纪念仪式,他将为费尔波特二百周年纪念雕像揭幕,还要发表一些激励爱国之类的演说。他们将在纽约举行政治聚餐活动工后离开。民主党打算就这次访问大事张扬一番。”

    “这不能怪他们,”邓普西说,“他是个很好的演说家,没准儿还要参加下届总统竞选呢。”

    “这家伙比我们现在看到的其他人都高出一截,”贝利实实在在地说,“是个值得敬畏的人物。”

    邓普西没有理会贝利的评论。法罗还没答话,他问道:

    “保安机关有何打算?”

    “州警察局负责保护他的车队,州长的车队也由他们负责”,法罗站起身在地图上标出行车路线,“不管他们何时行动,都由州警察局负责。我们承担了他留驻期间的保安任务,就是在温彻斯特庄园,朗伍德饭店和中学。”他边说边在地图上指出打红叉的地方。

    贝利往前靠靠,说道:“我不明白干嘛非要树那么一个雕像。英国人在这儿登陆的时候镇子还没有,从那以后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邓普西苦笑一下,贝利说得不无道理。

    有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大家都没有提。三个人都清楚,无论采取什么预防措施,如果有人蓄意谋杀本森或别的什么人,他是能够做到的。

    贝利和法罗起身退出时,电话铃响了。“你的电话,警长,”玛丽通过对讲机告诉他,“是贝尔-唐纳利。”

    邓普西按下电话机上的一闪光按组,拿起听筒。对于这位费尔波特首席行政委员,他的确有点喜欢。唐纳利生就一副倒三角形身材,人们把他当成一只会群又可爱的大狗熊。

    “贝尔,我打算这儿的事一完就去拜访你,给你简单说说参议员本森访问时的保安计划。”

    “很好,吉姆。这位参议员是我的至交,这你知道。”

    唐纳利讲话时,邓普西握着听筒的手放了下来。跟唐纳利谈话就象听收音机,单向、不间断。唐纳利是个天生的政治家,无论和谁谈什么事,他都可以随口均出一堆名人为自己壮气。

    等了一段时间,邓普西打断他的独白,说道:“我的天哪,贝尔,什么时候你能把话说得短一点?”

    “今天有扶轮国际社的每月例会,你在12点来访怎么样?午餐之前我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好吧,贝尔。你揽的什么好事呀,我早记不得什么扶轮国际了。谢谢,一小时以后见。”

    邓普西放下电话,把脚提上办公桌,向后仰卧在靠背上。精神真是太不集中了,怎么把午餐会的事忘了?这也是一次很重要的会议。按扶轮国际的一项计划,内德-尼科尔斯已同意向小组报告坎德尔伍德湖附近几座可以作为夏令营的房产交易的最新消息。他打开抽屉取出房产文件,很快地翻阅一遍,然后又还了回去。邓普西的思路沉缅于对这些房产的憧憬之中。那真是一个美丽的风景胜地,150英亩茂密的林地中间有一座钓鱼用的房舍,坐落在小山丘之上,在此可以纵览坎德尔伍德湖,一棵苍劲的古松遮盖着乡土味的门廊,每年春天都有一只蜂鸟在松树上筑巢。维系鸟巢的只是一根细丝。邓普西想,这就是生命的象征,它是那样的脆弱和纤细,又是那样不可思议的柔韧和坚忍。那根细丝足以使鸟巢经得起大自然的一切侵袭;可是如果有人想毁坏它,他只要用手指轻轻一击即可成功。

    玛丽打断了邓普西的暇想,她带来了今天的邮件:两封信和一本《体育画报》。她把咖啡壶的杯子放进托盘拿了出去。第一封信要求他参加基督青年会的一次特别建筑基金旅行,并为他们带队。他把信放到一边,这事以后不能不考虑。虽然要花费许多时间,他知道他最终还是得同意。郊区的大部分犯罪都是那些讨厌而好动的十几岁的孩子干的,一个好青年还是很有用的。

    看到第二分封信,他“忽”地从椅子里直起身来。这是一张用打字机打的八又二分之一英寸普通白合同纸信件,收件人栏写着他的名子,盖有当地邮局的邮戳。信的全文如件:

    鲜血殷红,

    警猪脸发绿。

    数数冤死鬼,

    颇有几许。

    黑桃青青,

    红桃赤。

    时光不会太久,

    尔亦就死。

    方块红红,

    草花青。

    你的老伙计,

    安家于袋中。

    邓普西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跳起身大声叫着贝利和法罗……两人走到门口,他给他们指指桌上的信:

    “别碰,”他警告说。两位上尉越过他的肩头看信,他打开对讲机呼叫他们的试验室专家保罗-赖斯。两人轻轻地骂了几句,然后表明了相同的看法。

    “怪人,可能还是专门研究淫秽电话的,”贝利说,他的黑眼珠忽闪忽闪的。

    “很可能是一个恶作剧,”法罗怀着希望补充说,“如果不是的话……”他犹豫一下,然后结束了自己的推理,“我们就遇到麻烦了,这是个疯子。”

    两人满腹狐疑地看着邓普西,他正望着窗外的什么地方。

    加拿大鹅已然不知去向。经过整整一分钟的沉默,他才转过身来。恰在此时,保罗-赖斯无精打采地走了进来。

    这位中学时期的篮球名星生得细高、结实,有一副运动员型的身架。因为总是弓着腰走路,他平时给人的印象并不觉得高。除了站立姿态不佳外,这位30岁的专家在其他方面还是颇为注意的。他稀疏的金发梳理成一寸长的波浪型,与之相称的金黄色髭也修整得有条有理。

    邓普西觉得赖斯是试验室技术人员中最出众的。他思维敏捷,分析透辟,只是喜欢自行其是。他喜欢干自己的事情,违反规则成为一种习惯,带有强烈气味的修面霜洗剂就是他的商标。

    邓普西用手指指桌上的信。

    “保罗,把这封信彻底检查一下。上面到处都是我的手印,真糟糕,我把它打开读了一遍,就象读别的信一样。”邓普西狠狠咽下一口唾沫,说道:“要是运气好,你可能从上面发现点什么。”

    赖斯情到桌上看信,他的金黄色睫毛一动一动的,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如果真是个疯子……”贝利深沉的声音低下,“就用不着太担心。你不能为精神病辩护,精神错乱的人做疯狂的事情,根本无法预测。”

    邓普西点点头,说道:“我希望汤姆说中,这事不过是一个玩笑。可是凭直觉我认为不是那么回事。很久以前我就学会了不大惊小怪……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越是害怕出现麻烦,麻烦就越是来找你。我们把手指交叉在一起吧。(注:

    西方迷信认为把同一只手的两个手指交叉在一起可以逢凶化吉)我要去和唐纳利一起吃午饭了。”

    其人用拳头狠击汽车方向盘。他十分恼火,怨恨自己,今天早晨他曾想有足够的时间与芭芭拉共进午餐,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今天是D日。

    他向后看看,行李在后座上,一个美国援外合作社的行李。他哈哈大笑,大声喊道:“现在是中午11点55分,知道你的行李在什么地方吗?”他又用拳击了一下方向盘:肯定知道!

    他的肉体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那个芭芭拉,她可不是一般的行李。一想到她就使他的冲动加剧,感到开始膨胀。她时常穿着齐膝短裙,不穿短裤,总是很快就能接受,他就喜欢这样。在大腿内侧的第一个触摸就能使她兴奋起来,她的心会轻快地跳动,几秒钟内就会随着动情而滑润。她的性欲堪与他匹敌,他们在一起可以进行好几个小时。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恍恍惚惚中好象芭芭拉伸过手拉开了他裤子的拉链,另一只手撩起短裙,伸向她自己。她散发出的麝香气息使他完全勃起。他闭上眼睛,但马上又睁开了。该死,闭起眼睛干什么,这是在驾车前进呀!他又用拳击了一下方向盘:回头一定抓个时间去找芭芭拉。

    市政厅钟楼上的时钟敲响12点,邓普西将没带牌子的警车开进了首席行政委员办公室后面的停车场。他喜欢开快车,他的警车装有一台特制的福特牌空压发动机,这辆车被他亲见地称为“子弹”。他曾在高速公路上作过快车试验,结果闪着红灯每小时跑到143英里。邓普西把车停到了唐纳利的福特牌旅行车旁边。

    首席行政委员得知将与本森参议员同乘一辆车出巡,显得特别兴奋,红润的爱尔兰圆脸上闪着光,遇到称心事时他总是这样。

    “太好了,吉姆,我们有了一个叙叙旧的机会。”

    “在一些全国性的重大问题上,韦尔伯还有可能听取你对竞选的忠告呢。”邓普西在椰榆唐纳利,可是这位首席行政委员反话正听,看成了对他的恭维。

    “有几个事我是打算向他提出建议,”唐纳利的脸色一本正经,“我先把想法告诉埃拉,再由她介绍给本森参议员。

    我预计会谈时间不会超过5到IO分钟。”

    邓普西做了一个鬼脸,他可知道唐纳利会神聊到哪里去。“贝尔,讲短一点,多数人都是来看雕像揭幕仪式的。”

    两人结束了他们的会谈,步行去一个街区之外的玛尼斯饭店。这是一间专营牛排的餐馆。邓普西看到布里格斯的美洲虎汽车停在他的车之后两排的地方。在途中,唐纳利说:“我觉得你的保安预防措施很好,吉姆。但是好象稍稍有点过火。如果天气很好,我们应该乘敞篷车,”他把手搭在邓普西的肩膀上,“你知道这地方从来没有出过事,哪能偏偏就让我们碰上了?”

    他们走进饭店。刚从明亮的阳光下走进昏暗的室内,眼睛一时看不清东西。一个长着胡子的大块头男人与他们擦身而过,险些和唐纳利撞个满怀。他们穿过门庭,走下几级楼梯,来到地下室的一间专用餐室。

    邓普西环视房间。这里共有5人:州警察斯派克-布里格斯上校,费尔波特体育用品商店店主兼经理的伯-贝克尔,狄龙保险公司业主兼经理唐-狄龙,费尔波特储蓄银行经理和主要股票拥有人萨姆-蒂尔顿,费尔波特医药中心业主兼经理安德鲁-麦卡尔平。邓普西和首席行政委员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没等上饮料,内德-尼科尔斯和哈利-霍伊尔就到了。

    尼科尔斯喜气洋洋地走进屋,好象打赢了一场大官司似的。他面带微笑,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气。他把公文包放到椅子上。转身去接门口的霍伊尔。霍伊尔扛着一块钉着地图的沉重的卡纸板,前额上的汗珠闪着光,脸憋得通红,手提箱也湿乎乎的。

    “那地方热得象洗蒸气浴,简直成了他妈的夏天了,”他埋怨着。

    尼科尔斯冲他摆摆手说:“哈利,把地图放到画架子后面,饭后我把它装起来。”

    尼科尔斯是一个6英尺高的大汉,浓密的青灰色头发梳理得很整洁。房间里的人围着他问长问短,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那双钢铁般的大手和每个人握一遍,以示问候。

    然后,他把双手高高举起,笑嘻嘻地说:“诸位先生,今天是费尔波特人的一个大喜日子,我们以最公道的价格得到了那份房产。午餐之后我再给诸位细说。”

    邓普西站在一旁呷着饮料,望着尼科尔斯。今天是内德的日子,他的表演相当成功。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出色的律师,他本身就是智慧与魅力的结合体。是的,这一点不会错。尼科尔斯漂亮,深具诱惑力。但是在内心深处,他却是一个无情的人,他的行动完全被聚积财富的无休止的欲望所左右。对于尼科尔斯来说,金钱就是力量。这是很简单的事,他总认为自己是赢家。一旦内德认准了一个目标,他就要克服一切障碍去实现。

    邓普西喝完他的梨酒和酸橙汁,又要了一份,就象在喝苏打汽水。他不是很喜欢这种玩意儿,当班时间他从不饮酒。他好了一眼霍伊尔,感到不可理解。哈利继承了一所很红火的房地产交易所。但是他近来的作为显得好象是尼科尔斯的私人奴仆。看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正在发生。

    中午一点正,一行人坐下享用玛尼斯饭店的特备餐——

    厚烤牛肉片,烧土豆和用意大利戈尔贡佐拉奶酪调制的沙拉。进咖啡的时候,尼科尔斯站起来,把一张房地产的大地图挂在架子上,用一块透明塑料衬板介绍了日光营的初步计划。

    邓普西仔细听着。他喜欢这个计划,发愁的是钱。得哪儿去弄他妈的这么多钱呢?

    尼科尔斯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150万看起来是一大笔钱,实际上一英亩才合一万块,很便宜。随着一批公司进人费尔菲尔德县,大块地产的价格直线上升。好家伙,到明年就是出一万五千块一英亩你也别想得到这块地了。你说是不是呀,哈利?”

    那位大块头的房地产商抹了一把前额,点头同意。

    尼科尔斯盯着霍伊尔,霍伊尔只好站起来补充道:“没问题,这是一桩公平交易。如果想要一座夏令营,没有比这更好的了。”说完,他坐下来又用手擦了一下额头。

    “我们都投过夏令营的赞成票,”尼科尔斯提醒大家,“现在已经筹集了25万5千美元,我和萨姆安排了50万美元的抵押借款。别忘了,我们还能从华盛顿得到相应的资金。今天可是费尔波特的大喜日子呀!”

    邓普西瞥了一眼坐在桌旁的蒂尔顿,这位老银行家正赞许地点着头。可是他总觉得尼科尔斯说得不那么正确,这位律师推销得太过分了,直觉告诉他有些事情不大对头。可是霍伊尔和蒂尔顿都同意尼科尔斯的说法。天哪,他们是专家。他一点都不懂房地产交易,可是他了解人,知道尼科尔斯是一个冷酷和精于算计的人。他的心只会泵血,而毫无温情。

    邓普西不大情愿地和其他人一起举起了手,一致投票同意购置那份地产。

    尼科尔斯笑了。他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盒蒂帕里洛,剥掉玻璃纸,燃着一支小雪茄。

    邓普西瞧见尼科尔斯在给霍伊尔递眼色。他喝完剩下的咖啡,已经全凉了。整个房间突然显得闷热窒息。会议开完了,其他人围上了尼科尔斯,邓普西离开饭店去找他的汽车。他望了一眼钟楼,下午2点20分,他的脑子在不停地运转。内德-尼科尔斯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这臭猪不会为别人谋任何好处的,除非其中有自己的利益。想着,他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如果邓普西能听见他离开之后内德-尼科尔斯和哈利-霍伊尔之间的悄悄话,他的烦恼还要增加几分。

    “内德,我们花了60万美元买到了那块地产,如果他们找到了地产的真正主人,会不会出什么事呢?”霍伊尔的眼睛里流露出忧虑的神情。

    尼科尔斯把手轻轻地放到霍伊尔的臂上,小声说:“哈利,这事儿就咱俩知道。事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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