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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余初上大围于乡梓,悦其飞瀑流泉,茂林修竹,心旷不已。倾慕之余,作斯赋以记之,其辞曰:
巍哉大围,罗霄一脉。东连豫章,西接南楚。北指洞庭,南望苍梧。绵延浩荡,复嶂环纡。峗岖逶迤,绝磵高嵎。布林樾于霞道,出横云于山巅。清扬兮叹回溪之游形,贞莹兮疑平湖以静璧。飞廉舒啸,忽乎飘岚掠水。兹焉顿足,若羽化而蹑虚。
乃攀游径,山路窈窕,没于幽隐。蕾花覆地,野蔓沿途。渐行至远,而山愈静。乃见修竹蔽日,藤萝倚附,恍惚兮轻猿荡躯其上。又时有蝶戏林间,叶舞风前。枯木横陈,寒苔丛生。怪石蛰卧,势如伏虎。又或千年巨杉,蝉鸣于上。劲风疾来,岿然挺拔。及此,矫首遐观,阶石陡峭,林翳翳而无穷。乃援旁突,舍前逐而成憩。
忽闻隐隐乎若山泉之涓涓,喜极而慕之,策杖以迫趋。果见前峰折回之处,青石兀立,或大如屋,或小如斗。或圆润腻滑,或棱角峥嵘。或作旁观之状,或为砥柱之容。各倚所长,争奇竞秀。纷纭之中,清泉涌出。或作雪鳞翻飞,击石碎花。或拟玉女穿丝,幽如一线。或为裙裾挂壁,飘飘而下。或仿长虹贯日,腾蛟跃虎。瀑石泉潭,交相辉映。奇彩纷呈,自成一绝。更有甚者,乔木横搭,浑然雅致。弈台旁设,妙夺天成。酌酒御棋,临流赋诗。当此之时,纵情于山水之上,容与乎天地之间。寓形宇内而恍然遗世,善及万物而感于大德。生平旷慰,未之有也。
乃知古人所云:“泉石膏肓,烟霞痼疾。”言非虚也。善哉!彼何物也?或曰:“从善如登,从恶如崩。”或曰:“上善若水”盖言人之性情发于山水之间欤?老子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始悟自然之道,渊兮湛兮,遍行周天而不殆,历经古今而不竭。夫以人为而饰天工之造化者,亦必合于自然,方可相得益彰,而不致暴殄天物。千秋万代,社稷江山,同此一理。
是夏,余初上大围于乡梓,悦其飞瀑流泉,茂林修竹,心旷不已。倾慕之余,作斯赋以记之,其辞曰:
巍哉大围,罗霄一脉。东连豫章,西接南楚。北指洞庭,南望苍梧。绵延浩荡,复嶂环纡。峗岖逶迤,绝磵高嵎。布林樾于霞道,出横云于山巅。清扬兮叹回溪之游形,贞莹兮疑平湖以静璧。飞廉舒啸,忽乎飘岚掠水。兹焉顿足,若羽化而蹑虚。
乃攀游径,山路窈窕,没于幽隐。蕾花覆地,野蔓沿途。渐行至远,而山愈静。乃见修竹蔽日,藤萝倚附,恍惚兮轻猿荡躯其上。又时有蝶戏林间,叶舞风前。枯木横陈,寒苔丛生。怪石蛰卧,势如伏虎。又或千年巨杉,蝉鸣于上。劲风疾来,岿然挺拔。及此,矫首遐观,阶石陡峭,林翳翳而无穷。乃援旁突,舍前逐而成憩。
忽闻隐隐乎若山泉之涓涓,喜极而慕之,策杖以迫趋。果见前峰折回之处,青石兀立,或大如屋,或小如斗。或圆润腻滑,或棱角峥嵘。或作旁观之状,或为砥柱之容。各倚所长,争奇竞秀。纷纭之中,清泉涌出。或作雪鳞翻飞,击石碎花。或拟玉女穿丝,幽如一线。或为裙裾挂壁,飘飘而下。或仿长虹贯日,腾蛟跃虎。瀑石泉潭,交相辉映。奇彩纷呈,自成一绝。更有甚者,乔木横搭,浑然雅致。弈台旁设,妙夺天成。酌酒御棋,临流赋诗。当此之时,纵情于山水之上,容与乎天地之间。寓形宇内而恍然遗世,善及万物而感于大德。生平旷慰,未之有也。
乃知古人所云:“泉石膏肓,烟霞痼疾。”言非虚也。善哉!彼何物也?或曰:“从善如登,从恶如崩。”或曰:“上善若水”盖言人之性情发于山水之间欤?老子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始悟自然之道,渊兮湛兮,遍行周天而不殆,历经古今而不竭。夫以人为而饰天工之造化者,亦必合于自然,方可相得益彰,而不致暴殄天物。千秋万代,社稷江山,同此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