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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早揭发？”郑组长又问他，
周明义说，他觉得秦怀仁撒尿的方式太特别了，太有趣了，太好玩了，也太操蛋了，他以为人人要撒尿，但方式要对，站着，或者蹲着，
他说，“秦怀仁那样撒尿是太操蛋了，我当时没觉得算多大的事，只是太操蛋，所以就没揭发。”
操蛋，是北京人的用语，这是他周明义当时的看法，他并没拿秦怀仁撒尿当回事，秦怀仁可做贼心虚的拿他当回事了。
谁没在不该撒尿的地方撒过尿呢，比如在男生宿舍门口，一到冬天就会结了厚厚的尿冰，那是男孩们的集体杰作。谁也不愿意在冬季的夜晚，棉衣棉帽，穿戴整齐到远处去撒尿，只好光着身子，隔着门缝往外撒。尿液落地就冻成了冰。
男孩子捂着冻僵的鸡鸡跑回宿舍，夹在两腿间捂热。
工作组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一来是要保护那个女知青，二来，周明义的揭发太搞笑了，要是传出去，把个严肃的破案工作搞得庸俗化了。
26
周明义被工作组从小黑屋放出来了。
三连还有个周明义，他几乎被三连人遗忘，需要开会的时候才会想起他来，提溜到去台上帮助一番。他为什么被抓没人知道，他被放出来却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好奇不是他为什么被放，好奇他为什么被抓。
这个几乎被人遗忘的知青又成了三连舆论的中心。大家想起了一个早该想到，可谁也没想到，或者是想都不敢想的问题：这个姓周，叫明义的知青为什么被关起来呢？而且还是一关两年。
他放出来的时机也让人好奇，他为什么早不放晚不放，偏偏在一个女知青怀孕的时候放出来，莫非他和三连女知青怀孕的事也有关系？
有人分析：“说不定，周明义真知道秦怀仁的什么事，秦怀仁为堵他的嘴，就把他关起来了，免得他胡说八道。”
有道理，可周明义知道秦怀仁的什么事呢？什么事，还能有什么事！三连现在最大的事是什么事？哑巴看到大家三五成群，议论纷纷，来了兴趣，可不知道议论的是什么，他想到了我，让我给他说说。
哑巴哦哦了几声，指了指周明义的铺，又指了指我的铺，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知道周明义为什么抓起来，又为什么被放了出来。
和哑巴说清这事不容易，因为老和哑巴比划事情，我比划出了经验，我先在天上划了个月亮，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说明那是晚上，然后，周明义起夜，我也起夜，起夜干什么呢？我做了个撒尿的动作，哑巴以为我糊弄他，撒尿和挨斗有什么关系，他不信，直撇嘴。
赵大钧正好在边上，他马上制止我，“保密，你别胡说。”
我说，我啥也没说，就说了个撒尿。
这时，宿舍里聚了不少人，大家和哑巴一样，都对这件事兴趣盎然，别看大家都在一个连，周明义和大家朝夕相处，可对他的种种不甚了了。既然我和周明义铺连铺，一块起夜，一块撒尿，一定也知道他的许多“为什么”了，让我说说。
赵大钧说，“要保密，不许乱说。”
有人说，“撒尿有什么可保密的。”
大伙把工作组成员赵大钧推出屋，关在门外，让我快说说这里有什么猫腻，撒尿和周明义的故事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人给我倒了一杯水。
周明义和秦怀仁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呢？我正襟危坐，侃侃而谈，据我的分析，根据种种蛛丝马迹，周明义和秦怀仁的案子不单有关系，还有密切的关系，这个关键的联系点，就是撒尿。
“快说快说。”
“这个案子一切皆由撒尿而起，由撒尿结束。”
大家觉得我有点卖关子，什么叫由撒尿开始，又由撒尿结束。我说，“说来话长，你爹不是你亲爹，你奶奶也不是……。”
大家一拥而上，我忙用被子盖住头，抵住了好一顿拳脚。
闹完了，我开始言归正传，话说那天晚上，不是严寒的冬季，是一个深秋的晚上，天气已经有了凉意，睡梦中，我感到膀胱肿胀，有了撒尿的冲动，于是乎，我就从睡梦中醒来，我问大家“有没有撒尿？”
“有有有，接着说。”
我说，我一觉醒来，看见身边的周明义的被窝里没人，屋外传来尿液击打地面发出的悠扬顿挫，时急时缓的叮咚声，还嗅到了一种说不清的味道从门缝里钻进来，钻进了我的鼻孔，
有人骂道，“真他妈的啰嗦，快点说。”
我说，我就知道，这小子起来撒尿了，也勾起了我的尿欲，于是，我也跟了出去。
有人说：“快点说，撒完尿呢？”
“撒完尿我就回来接着睡。”
那人又问：“周明义呢，他回来睡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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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早揭发？”郑组长又问他，
周明义说，他觉得秦怀仁撒尿的方式太特别了，太有趣了，太好玩了，也太操蛋了，他以为人人要撒尿，但方式要对，站着，或者蹲着，
他说，“秦怀仁那样撒尿是太操蛋了，我当时没觉得算多大的事，只是太操蛋，所以就没揭发。”
操蛋，是北京人的用语，这是他周明义当时的看法，他并没拿秦怀仁撒尿当回事，秦怀仁可做贼心虚的拿他当回事了。
谁没在不该撒尿的地方撒过尿呢，比如在男生宿舍门口，一到冬天就会结了厚厚的尿冰，那是男孩们的集体杰作。谁也不愿意在冬季的夜晚，棉衣棉帽，穿戴整齐到远处去撒尿，只好光着身子，隔着门缝往外撒。尿液落地就冻成了冰。
男孩子捂着冻僵的鸡鸡跑回宿舍，夹在两腿间捂热。
工作组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一来是要保护那个女知青，二来，周明义的揭发太搞笑了，要是传出去，把个严肃的破案工作搞得庸俗化了。
26
周明义被工作组从小黑屋放出来了。
三连还有个周明义，他几乎被三连人遗忘，需要开会的时候才会想起他来，提溜到去台上帮助一番。他为什么被抓没人知道，他被放出来却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好奇不是他为什么被放，好奇他为什么被抓。
这个几乎被人遗忘的知青又成了三连舆论的中心。大家想起了一个早该想到，可谁也没想到，或者是想都不敢想的问题：这个姓周，叫明义的知青为什么被关起来呢？而且还是一关两年。
他放出来的时机也让人好奇，他为什么早不放晚不放，偏偏在一个女知青怀孕的时候放出来，莫非他和三连女知青怀孕的事也有关系？
有人分析：“说不定，周明义真知道秦怀仁的什么事，秦怀仁为堵他的嘴，就把他关起来了，免得他胡说八道。”
有道理，可周明义知道秦怀仁的什么事呢？什么事，还能有什么事！三连现在最大的事是什么事？哑巴看到大家三五成群，议论纷纷，来了兴趣，可不知道议论的是什么，他想到了我，让我给他说说。
哑巴哦哦了几声，指了指周明义的铺，又指了指我的铺，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知道周明义为什么抓起来，又为什么被放了出来。
和哑巴说清这事不容易，因为老和哑巴比划事情，我比划出了经验，我先在天上划了个月亮，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说明那是晚上，然后，周明义起夜，我也起夜，起夜干什么呢？我做了个撒尿的动作，哑巴以为我糊弄他，撒尿和挨斗有什么关系，他不信，直撇嘴。
赵大钧正好在边上，他马上制止我，“保密，你别胡说。”
我说，我啥也没说，就说了个撒尿。
这时，宿舍里聚了不少人，大家和哑巴一样，都对这件事兴趣盎然，别看大家都在一个连，周明义和大家朝夕相处，可对他的种种不甚了了。既然我和周明义铺连铺，一块起夜，一块撒尿，一定也知道他的许多“为什么”了，让我说说。
赵大钧说，“要保密，不许乱说。”
有人说，“撒尿有什么可保密的。”
大伙把工作组成员赵大钧推出屋，关在门外，让我快说说这里有什么猫腻，撒尿和周明义的故事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人给我倒了一杯水。
周明义和秦怀仁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呢？我正襟危坐，侃侃而谈，据我的分析，根据种种蛛丝马迹，周明义和秦怀仁的案子不单有关系，还有密切的关系，这个关键的联系点，就是撒尿。
“快说快说。”
“这个案子一切皆由撒尿而起，由撒尿结束。”
大家觉得我有点卖关子，什么叫由撒尿开始，又由撒尿结束。我说，“说来话长，你爹不是你亲爹，你奶奶也不是……。”
大家一拥而上，我忙用被子盖住头，抵住了好一顿拳脚。
闹完了，我开始言归正传，话说那天晚上，不是严寒的冬季，是一个深秋的晚上，天气已经有了凉意，睡梦中，我感到膀胱肿胀，有了撒尿的冲动，于是乎，我就从睡梦中醒来，我问大家“有没有撒尿？”
“有有有，接着说。”
我说，我一觉醒来，看见身边的周明义的被窝里没人，屋外传来尿液击打地面发出的悠扬顿挫，时急时缓的叮咚声，还嗅到了一种说不清的味道从门缝里钻进来，钻进了我的鼻孔，
有人骂道，“真他妈的啰嗦，快点说。”
我说，我就知道，这小子起来撒尿了，也勾起了我的尿欲，于是，我也跟了出去。
有人说：“快点说，撒完尿呢？”
“撒完尿我就回来接着睡。”
那人又问：“周明义呢，他回来睡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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