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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G中文网 www.3gzw.net,寒门贵子思密达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nbsp; 自从韩灿宇回到镇上当副镇长,他差不多每天都下到生产队去,了解生产队的生产和群众的生活情况。当他听说有些农民一天只能吃上一顿饭,心里特别难受。

    这天,韩灿宇把“下队”了解到的情况如实地跟马文学汇报,马文学说:“这样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一天只吃一顿稀粥,咱们得想办法,不能让群众饿着肚子革命吧。”

    马文学刚刚从朝鲜战场上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血气方刚,说干就干。他号召农民生产自救,想尽一切办法把肚子填饱;鼓励生产队树立信心,鼓起勇气,克服眼前的困难。

    在全镇干部大会上,他说:“我们要保持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相信党和政府,困难是暂时的,只要我们的精神不倒,心中的信念不倒,就没有任何困难能够把我们吓倒。”

    说着,马文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继续说:“眼前的困难算不了什么,老天不下雨,我们可以打井,我们有的是人。人是活的,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了吗?还有什么比美国佬的飞机大炮吓人的吗?我们连美国的飞机大炮都不怕,还怕眼前这点困难吗----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红军长征的时候,不比现在困难吗,红军战士吃草根、吃树皮,爬雪山、过草地,不是一样抗过来了吗?”

    他停了一下,回到椅子上坐下来,喝了一口水,又接着说:“困难是有的,有困难我们就不革命了吗?困难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可以这么跟你们说,谁吃饱、谁英雄;谁挨饿、谁狗熊!”

    晚上,韩灿宇回到家里,在当天的日记里这样写到:

    1961年11月22日星期三今日小雪晴

    今天是小雪节气,但是并没有下雪,天气非常晴朗。

    上午召开了全镇干部大会。马镇长的讲话,很激动人心,我听着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跟叶伯伯的话如出一辙,让人振奋。在这段特殊的时期,我们确实应该保持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只有这样,才能给群众吃定心丸,让群众心里踏实,把这段困难时期度过去。与革命战争时期相比,眼前的确不是至暗时刻,我也相信,困难是暂时的,我们一定能够战胜困难,迎来美好的明天。

    韩灿宇下派到镇里一晃已经一年多了,他把身子沉到了基层,沉到了农民中间,激发出了创作灵感。这段时间,他又写了一部小说叫做《鸭绿江畔》,发表之后,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一时间好评如潮。

    尹金平老师看了之后,专门写了一篇评论,发表在报纸上。她还写信告诉灿宇,让他借下派的机会,好好体验生活,进一步写出更好作品。

    这天,他骑上镇里的自行车刚要下生产队,刘学明的妹妹刘淑梅急忙跑过来,见到韩灿宇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灿宇哥,我妈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刘淑梅是刘学明的大妹妹,当年“公私合营”的时候,刘学明把去县供销社工作的名额让给了她,他自己到部队当兵去了。

    刘学明虽然中学三年级就辍学了,但是他一直跟韩灿宇学习高中的课程,1956年参军到了部队以后,凭借扎实的数学功底和入伍以后学习、训练的优异表现,第二年考入了军校,今年毕业分配留在了长沙。

    韩灿宇一听刘淑梅说她妈妈快不行了,立即回屋去跟马文学请了个假,然后跑出来,骑上自行车,让刘树梅坐在后座上,飞快地朝刘学明家奔去。

    到了刘学明家,韩灿宇见张金凤也在,就说:“赶快找车,把大婶送到医院!”

    张金凤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已经不行了,别折腾老人家了,让她安静地从自己家走吧。”

    韩灿宇问:“给刘学明打电话了吗?”

    张金凤点了点头,说:“他回不来!”

    韩灿宇没吱声,他知道刘学明远在湖南,现在又是特殊时期,他又是军人,不能说回来就回来。

    韩灿宇问刘树梅:“老人去世都有什么讲究,找村里的‘明白人’了吗?”

    刘树梅说:“找了,他们都在准备呢。”

    这时,刘树梅哭了,说:“我哥没在家,连‘打幡’和‘摔盆’的人都没有。他们说闺女不能干这些。”

    张金凤也哭了,说:“别听他们的,你也是你妈的孩子,儿子没在家,闺女就当儿子用呗,不一样吗?”

    韩灿宇想了想,问:“我可以替你哥吗?”

    刘树梅和张金凤同时摇着头,都说:“不行、不行!”

    韩灿宇问:“为什么?”

    张金凤说:“这些活别人怎么能做呢,这都是孝子做的。”

    韩灿宇说:“把我当成老人家的儿子,不就一样了吗?”

    刘树梅眼里流露着感激,但她还是不同意,说:“灿宇哥,这样做,会影响你的运气。”

    韩灿宇笑了,说:“我是马克思主义者,是共产党员,我不信那些说法。”

    张金凤说:“你还真别不信,老话总是有它的道理的。”

    韩灿宇摆了一下手,说:“不用说了,就算是有,我也不怕----不怕行了吧?”

    说完,韩灿宇走进刘学明母亲的房间,他一进屋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对刘学明的母亲叫了一声“妈”,说:“妈,我是灿宇,您老人家能听见吗?学明他军务在身,不能回来给您尽孝,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您不用等他回来了,您就把我当成是您的儿子,我来给您送行,行吗,妈妈?”

    刘学明的母亲已经深度昏迷,没有任何反应,但是韩灿宇相信,她一定能够听到他说的话,能够理解和原谅刘学明,也能够接受他这个“儿子”。

    刘学明母亲去世以后,韩灿宇按照村里“明白人”的安排,“披麻戴孝”、“哭灵”、“摔盆”、“打幡”……凡是应该刘学明做的事情,韩灿宇一样没落地替刘学明做了。

    过了几天,韩灿宇收到了刘学明从长沙寄来的信。刘学明的这封信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灿宇:

    得知我母后事皆由你替我按礼数办毕,我很欣慰。大恩不敢言谢,来日方长,待聚首之日再叙。

    此致:

    革命的军礼!

    挚友:刘学明

    1962年3月6日

    韩灿宇正看着刘学明的信,这时有人进来,猛的在他背后拍了他一下,说:“喂,大作家,看谁的情书呢,这么认真?”

    韩灿宇闻声抬起了头,笑着说:“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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