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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白的挽联,低矮的红砖瓦房,丧乐声大声哀嚎着,屋里是一群守灵的人。

    棺材内躺的是我的母亲,她的脸色苍白铁青,但表情却很安详,让年幼的我以为母亲只是睡着了。

    但其实母亲走的时候病得很重,母亲得了乳腺癌,病毒侵袭母亲身体每一处。母亲的头发常常一抓一大把,原本茂密的头发掉得所剩无几。更糟糕的是病毒滋生出令她感到奇痒的头皮屑,母亲常常痒得痛不欲生,直到临死前,母亲的双手还在死命抓挠头痒不已的头皮,母亲临死前双眼睁得通红,老人说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死不瞑目,家族里的亲戚最后帮忙梳理清洗了母亲,母亲才得以安详的模样离去。

    姐姐们在跪地抹泪默默哭泣,我们几个也不过几岁,十几岁的孩子啊,上天就这样残酷夺走了我们的父母亲。

    大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广动市回来了,看到门口惨白的挽联,大姐顿时脸色苍白,她手中的行李“蹦”地摔落在地,一脸难以置信,继而情绪崩溃哭晕了过去,众人赶紧上前扶起悲痛欲绝的大姐。

    满脸悲痛的大姐扑倒在母亲身上悲戚:“妈!!!你怎么不等等我回来看你最后一眼啊!!!......”我和姐姐们悲泣上前拥抱大姐。

    大姐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却承担着养活全家的重担。

    据四姐说,母亲一连生了好几个女儿,我原本是有六个姐姐的,只不过有两个姐姐不知道是送人还是夭折了。爸爸很想要一个儿子,在封建的农村,没儿子意味着断子绝孙,是要被村里的人笑话的。爸爸后来去了四川求神拜佛,祈求生一个儿子,回来后爸爸每顿便只吃斋饭,似乎是爸爸的诚心感动了佛祖,我就出生了。作为家里唯一的儿子,在家里自然备受宠爱。

    对于母亲的记忆,我就记得我们在吃晚饭的时候,母亲总是把我最爱吃的油豆腐夹到我的碗里,姐姐们也很想吃油豆腐,但母亲明显偏心于我,不让她们吃,因而姐姐们总是对我羡慕嫉妒恨的。

    还记得有一次我上厕所大便的时候,结果拉出长长的一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哭喊叫妈妈的时候,妈妈立即命令三姐上楼帮我把它拔掉,结果只是一根红薯叶。

    又或者是母亲趁我睡熟觉的时候,把我偷偷锁在房间。结果待我醒来的时候,我又哭又闹,然后我想出聪明绝顶的办法把屋里的东西从窗户扔下楼下,楼下的卖烧鸭阿姨惊得大喊大叫。母亲只得又命令二姐上楼给我开门,二姐生气骂我道:“你个淘气鬼!”我则阴谋得逞般跑下楼梯。

    又或者是那一次我和四姐去一个废弃的工厂去玩,我调皮爬上一个巨大的油罐子顶上,学着电视剧装作结果迅速滑落下来当场门牙崩大出血。又惊又怕的四姐把我背回家,母亲又惊又气直接给了四姐一大巴掌,大吼道:“你怎么带弟弟的!”然后紧张把我送往医院医治,那天我高烧了一夜,母亲害怕极了,哭着抱了我一整夜,所幸第二天我退烧了。

    而最令我心疼的是有一次母亲摔倒在地,她几番挣扎却始终起不了身,我当时惊得不知所措,所幸的是最后门店外卖烧鸭的阿姨帮忙扶起了母亲。

    父亲去世后,母亲就在市场开了一家粉店维持生计。

    而关于我的父亲,我几乎没什么印象。据姐姐们说,父亲在我一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就知道爸爸是个村长,是个好人,老实人,当过一个威武的军官。他的相貌,我也是从他仅存一张的遗照知道的。照片上的他穿着整齐朴素的中山装,理着传统的平头装,模样清秀俊俏,很是清瘦。

    父亲去世后,母亲带着我们五个孩子甚是艰辛,于是四姐被送去了外婆家,大姐则不得不缀学和阿姨去了广动市打工,后来母亲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继父,最后和他同居生活在一起。

    “真是可怜的孩子啊,这么小,就没有父母亲了。”前来祭拜母亲的宾客都不禁抹泪动容。

    仿佛我还在和母亲,继父在快乐地玩爆竹。

    我和姐姐们捂嘴偷笑着偷偷看母亲和继父在房间里做羞羞的事。

    还有那低矮的石头房间里,暖暖的暖灯泡灯透过窗框散发出朦朦胧胧的灯光,我和姐姐们捂嘴偷笑,母亲和继父的嘿嘿笑。

    如今却只剩下满屋子的悲伤哭泣。

    大家把继父轰走了,家族的人都说继父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姐姐们亦如此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印象中,他似乎还是一个不错的人呢?经常带着我骑在他的肩膀上去买好吃的。

    “川,你呢?你想不想爸爸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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