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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你羞辱他！”归雁愤愤祭出短刀。
呯！一只冷箭从黑暗中飞出，瞬间将归雁的短刀击偏。
“你以为，我会一个人跑来送死？”那人眼中乍现狠绝之光，黑暗中走出三十多个影子，每一个都高大威猛，浑身散发死亡之气，浪迹天涯的亡命之人，只管拿钱办事，只要价钱合适，杀什么人不管，会不会被杀也不管。
“我卧薪尝胆整整一年，倾家荡产，今天终于可以为李家三十二口报仇雪恨！”
那人笑得脸色更加惨白，一挥手，三十多个亡命之徒猛扑上来。
归雁旋身扫腿，踢开离她最近的几个亡命徒。前边的刚倒下，后边的又举刀扑来，归雁纵身一跃，踮着其中一人的刀尖，蹲伏到他宽大的肩膀上，双手一撮，将他的脖子拗断。举起的刀哐的一声落在地上，那人连疼都未来得及感受到就霍然倒地。归雁在他滑倒之时再次跃起，旋身冲向对面迎上来的敌人，一刀插进他的脖子，鲜血瞬间如涌泉嗤地喷出来。
放冷箭之人仍躲在黑暗之中，趁归雁纵身越向高空之机，拉圆弓弦，对准归雁再射一支冷箭。余光扫到飞射而来的箭矢，归雁迅速侧身躲避，滚落在地，明晃晃的长枪追着刺过来，归雁原地滚了几滚，趁长枪刺到地上的工夫，归雁一把抓住长枪，把长枪压在地上，另一只手猛然向深巷中飞出手中短刀，短刀如水鸟捕鱼扎进黑暗中，只听见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之后就再无声响。
持枪人力气胜过归雁，一时被归雁压住，但再一用力，就把长枪挑了起来。
归雁抓着长枪的另一端，顺势翻到他身后，枪柄弯折弧度过大，咔地断作两截，持枪人被力量反弹，趔趄后退，归雁趁机握着另一半反追上来，一枪刺入他的心脏。
而后灵巧的身姿转身钻到一名手持长刀的壮汉手臂之下，猛地一抻，只听一声惨叫，他的胳膊就被归雁卸了下来。
归雁稳稳接住从他手中掉落的长刀，挥刀砍向其他奔来的亡命徒。
不肖须臾，三十多个精心挑选、重金收买的杀手就殒命大半。
叫嚷着要复仇的年轻人目睹此情此景，通红着眼，脸上表情全都扭曲地拧到一起。
他全家被灭门之时，他在外游学，恰逢一位远客来访，被归雁错杀，当了他的替死鬼。他远游归来时，家里早已被血洗一空。当年他没有亲眼所见血流成河的场面，而今夜，惨绝人寰的屠杀就在他眼前上演。他恨得咬牙切齿，自己的父母妻儿，竟是被这样一个魔鬼残害的！
血花四溅，将满地如霜月华染得猩红，犬吠之声，哀嚎之声，成为这场屠杀里华丽的伴奏。
不知什么时候起，惨叫声听不见了，街道重新变得安静，横七竖八的尸体填满并不宽敞的街口，月依旧安详地高悬，风依旧轻轻的吹，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归雁提着刀，站在嫣红的血泊里，全身是血，乌黑长发滴答滴答向下淋着血水，满脸鲜血顺着面颊流淌，破碎的尸块零零散散浸泡在她四周的血色里。
年轻人盯着面前的血人，悲愤与恐惧让他变了声：“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没有人能够如此残忍！没有人可以制造如此灭绝人性的惨象！而归雁无动于衷地淌过血泊，踢开挡路的尸首，一步步向他逼近。
年轻人拔出插在弓弩手心口的短刀，颤颤巍巍举起来，做着将死之人孤注一掷地反抗，用尽全力抛向归雁。
归雁躲也未躲，一扬臂，接住短刀不费吹灰之力。
“我本无意杀你，可你想要伤害阿渊，我不能让你活着。”她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没有怜悯，没有犹豫，一切都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话落，锋利的刀尖已从年轻人心口拔出，一具温热的新尸缓缓跌倒在朦胧月色之下。
归雁扫了一眼遍地横尸，从尸体衣服上扯了一条较为干净的碎布，把短刀擦净，收回腰间。
一转身，手中颓然失去力气，长刀铿然落到地上，她愣在原地，惊讶地望着视线里那一席白衣。
萧翊远远站在血泊之外，同样一脸震撼惊讶地望着她。
那席一尘不染的白衣如此干净美好，在泠泠月色下仿佛发着淡淡神圣的光芒，而她，满脸鲜血，满身尘土，要多肮脏有多肮脏，要多污浊有多污浊。
萧翊望着这个熟悉却陌生的身影，久久，不能确定，更不愿确定地吐出三个字：“小雁……姐……”
即使说出这三个字，萧翊依然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是自己看错了，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清雅圣洁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是面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萧翊看到她时眼神中的震惊和不能置信仿佛一根无形的匕首刺进归雁的心脏，阵阵疼痛。
“阿萧……”她薄唇微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涌上喉咙，呛得她声音破碎：“如今连你也认不出我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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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你羞辱他！”归雁愤愤祭出短刀。
呯！一只冷箭从黑暗中飞出，瞬间将归雁的短刀击偏。
“你以为，我会一个人跑来送死？”那人眼中乍现狠绝之光，黑暗中走出三十多个影子，每一个都高大威猛，浑身散发死亡之气，浪迹天涯的亡命之人，只管拿钱办事，只要价钱合适，杀什么人不管，会不会被杀也不管。
“我卧薪尝胆整整一年，倾家荡产，今天终于可以为李家三十二口报仇雪恨！”
那人笑得脸色更加惨白，一挥手，三十多个亡命之徒猛扑上来。
归雁旋身扫腿，踢开离她最近的几个亡命徒。前边的刚倒下，后边的又举刀扑来，归雁纵身一跃，踮着其中一人的刀尖，蹲伏到他宽大的肩膀上，双手一撮，将他的脖子拗断。举起的刀哐的一声落在地上，那人连疼都未来得及感受到就霍然倒地。归雁在他滑倒之时再次跃起，旋身冲向对面迎上来的敌人，一刀插进他的脖子，鲜血瞬间如涌泉嗤地喷出来。
放冷箭之人仍躲在黑暗之中，趁归雁纵身越向高空之机，拉圆弓弦，对准归雁再射一支冷箭。余光扫到飞射而来的箭矢，归雁迅速侧身躲避，滚落在地，明晃晃的长枪追着刺过来，归雁原地滚了几滚，趁长枪刺到地上的工夫，归雁一把抓住长枪，把长枪压在地上，另一只手猛然向深巷中飞出手中短刀，短刀如水鸟捕鱼扎进黑暗中，只听见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之后就再无声响。
持枪人力气胜过归雁，一时被归雁压住，但再一用力，就把长枪挑了起来。
归雁抓着长枪的另一端，顺势翻到他身后，枪柄弯折弧度过大，咔地断作两截，持枪人被力量反弹，趔趄后退，归雁趁机握着另一半反追上来，一枪刺入他的心脏。
而后灵巧的身姿转身钻到一名手持长刀的壮汉手臂之下，猛地一抻，只听一声惨叫，他的胳膊就被归雁卸了下来。
归雁稳稳接住从他手中掉落的长刀，挥刀砍向其他奔来的亡命徒。
不肖须臾，三十多个精心挑选、重金收买的杀手就殒命大半。
叫嚷着要复仇的年轻人目睹此情此景，通红着眼，脸上表情全都扭曲地拧到一起。
他全家被灭门之时，他在外游学，恰逢一位远客来访，被归雁错杀，当了他的替死鬼。他远游归来时，家里早已被血洗一空。当年他没有亲眼所见血流成河的场面，而今夜，惨绝人寰的屠杀就在他眼前上演。他恨得咬牙切齿，自己的父母妻儿，竟是被这样一个魔鬼残害的！
血花四溅，将满地如霜月华染得猩红，犬吠之声，哀嚎之声，成为这场屠杀里华丽的伴奏。
不知什么时候起，惨叫声听不见了，街道重新变得安静，横七竖八的尸体填满并不宽敞的街口，月依旧安详地高悬，风依旧轻轻的吹，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归雁提着刀，站在嫣红的血泊里，全身是血，乌黑长发滴答滴答向下淋着血水，满脸鲜血顺着面颊流淌，破碎的尸块零零散散浸泡在她四周的血色里。
年轻人盯着面前的血人，悲愤与恐惧让他变了声：“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没有人能够如此残忍！没有人可以制造如此灭绝人性的惨象！而归雁无动于衷地淌过血泊，踢开挡路的尸首，一步步向他逼近。
年轻人拔出插在弓弩手心口的短刀，颤颤巍巍举起来，做着将死之人孤注一掷地反抗，用尽全力抛向归雁。
归雁躲也未躲，一扬臂，接住短刀不费吹灰之力。
“我本无意杀你，可你想要伤害阿渊，我不能让你活着。”她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没有怜悯，没有犹豫，一切都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话落，锋利的刀尖已从年轻人心口拔出，一具温热的新尸缓缓跌倒在朦胧月色之下。
归雁扫了一眼遍地横尸，从尸体衣服上扯了一条较为干净的碎布，把短刀擦净，收回腰间。
一转身，手中颓然失去力气，长刀铿然落到地上，她愣在原地，惊讶地望着视线里那一席白衣。
萧翊远远站在血泊之外，同样一脸震撼惊讶地望着她。
那席一尘不染的白衣如此干净美好，在泠泠月色下仿佛发着淡淡神圣的光芒，而她，满脸鲜血，满身尘土，要多肮脏有多肮脏，要多污浊有多污浊。
萧翊望着这个熟悉却陌生的身影，久久，不能确定，更不愿确定地吐出三个字：“小雁……姐……”
即使说出这三个字，萧翊依然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是自己看错了，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清雅圣洁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是面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萧翊看到她时眼神中的震惊和不能置信仿佛一根无形的匕首刺进归雁的心脏，阵阵疼痛。
“阿萧……”她薄唇微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涌上喉咙，呛得她声音破碎：“如今连你也认不出我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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